Yin/Z

一个玩语c自产粮吃的二十八线写手画手。专搞大薛一百年。妖魔鬼怪勿扰。

《两栋楼》—大薛盲目码字一发完。


高耸入云的大楼,也未必能看见一丝阳光透过落地窗。

——

刺破云端的大楼原本是郊区一处私宅,可终有一天人们发现了破败大院里掩藏的一颗明星,它正在拼命发光,企图照亮整片天际。
人们爱他想要他,于是一层层的叠加,覆盖,尽管中途曾经停工,可最终仍是成了这所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。

人们很爱他,这大楼就是如今他的全部。
他的生活,创作,呼吸,演出,全在这栋大楼内完成。

人们很爱他,给他更美好的生活,给他更好的环境和更完美的世界,高若神祗。

就像一个高耸的钢筋牢笼。

没有什么比看着笼中鸟更叫人满足。
他们给予的自由,也是另外一种束缚。
人们带他攀上天际,却不许他自己飞翔。

这是平等的交换。

他时常望着隔壁那栋大楼出神,原本那是他的目标,他的向往。
可如今,都变了。他一路攀升几乎还未能看见与其比肩,便已经窜出好几层高。
仰视改为俯视。

那是一栋不一样的大楼,他这么想着,那几乎是他每次崩溃时的安慰。

谁也不知道那里面曾经是谁,如今好似已经荒废。 多么可惜,那曾经是他小时候所能看到的最高的一栋楼。仰头望去,几乎看不到顶。

当年五彩斑斓灯光闪动不再,只有曾经的彩虹墙绘还彰显着旧时躁动。

而他那份隐秘的想法,也随着那面暗淡的墙,一起写进了词曲中。


——

不知何时变了味道,向他伸出的手变为了枯骨。精心描画的面目,也变得不堪。

华丽衣衫下的白骨森然,你来我往之间的尔虞我诈谩骂侮辱,他看的清楚。
从愤恨不平归为平静。

他不再管耳畔嘈杂话语,此刻,他只想尽快完成创作。极力压缩的时间。过分焦灼的情绪侵蚀曾经的安逸享受,席卷而来的并非是对创作的疲乏,而是对未能坚持的,曾经的悔恨。

他本能更进一步接近他的向往,也许他们还能打个招呼,或许可以因此交汇的人生,都被他错过了。

对音乐的认真让他无法敷衍自己,过分苛刻,甚至多日不眠不休。
失眠让他再无精力关照其他琐事,记忆中舒缓躁狂的音符交杂重合,一次次被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。

阻碍他的只是自己,纸张上跳跃的音符像是独有的生命体,环绕着他喃喃诉说尘封旧事。

他所逃避的,遗忘的,铭记的。




——

他在大众的视线中逐步消失。
屈指可数的演出次数像是梦境,以至于大半人甚至开始以讹传讹。
他成了一个废人,且口不能言。

——

顶层的舞台不再为他开启,新鲜感已经维持足够长的人们,终于在他的刻意为之下彻底将他遗忘。
淡出他们的生活,比戒烟还要简单轻易。
不动声色的逃离,他希望能够冲破束缚真正的自由,摆脱毒瘤的腐蚀。

他站在顶楼天台上,瞭望着四周层层叠叠的各种大楼。
雨后的空气很新鲜,尽管在云端之上的天台,他也闻到了泥土青草的香气。

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,头一次站在楼外看着太阳从楼缝中升起,挂上高空,照亮了他眼前的路。
晨间微凉的日光格外晃眼,不过一瞬抉择。

“飞啊,快逃。”

一跃而起的他,大张双臂迎着日光仿若双翅舒展。极速下降的风刀刃一般凌冽剐蹭面庞,他却只觉出了冲破命运的快乐。 他看着对面大楼一层层破旧窗台,叠加的彩虹墙绘像是动画一般闪动越发贴近,不断下坠的身体好似突然腾空漂浮,直到突然静止凝固。

透过那一扇扇满是泥点儿的暗棕色玻璃窗,有一个小孩儿,一张床,四周空荡荡的漆黑仿佛融不进这世间的光亮,身侧摆着老旧玩具,下一秒,那小孩儿向他那侧猛然抬起手臂。
孩子眼中的单纯刺痛人心,发红的眼眶甚至能看出其中闪烁泪花。白嫩的小手悬在空中,坚定不移的等待着与他触碰。

如果说方才的纵身一跃是解脱,那么此刻面临的幼时,反而令他害怕。

他伸出了手,停在半空,隔着几扇窗的距离。

远远的凝视,再不敢迈出的一步。

他想起了还没写完的半首歌,想起了曾经的初心不该变,他看不到融进黑暗的半条胳膊。

“抓住啦。”

缥缈的奶声奶气打破一瞬间出神,方才空落落的掌心此刻却真切的,被另外一只手紧握着。

像是他的,又像是他的。
仿佛有什么在这一瞬间交叠。

原本下坠的身子猛然被拽上翻身似乎跨坐在什么上,染上温度的手掌,他却看不清身前究竟是谁。 高空中的日光晃过他的眼。

猛然的振翅高飞,马蹄踩着云朵。他紧紧抱住那人腰身,回头望去,待了半辈子的大楼积木一般轰然倒塌变为废墟。

虚空中的低沉嗓音似乎随着飘散高度,扭曲着恍惚融入了几分清亮奶音儿。

废墟之上一道彩虹横跨,阳光撒向楼身。



这个世界,不只有他一个人真正的活着。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写的令自己摸不到头脑。
试图带着大家一起摸不到头脑。
没有写的很清楚大概就是,相互交叠的差不多人生,最终相见且彼此拯救。
自由的活着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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